活着之上

期次:第284期    作者:行管1501王颖   查看:56

  2014年路遥文学奖颁给了阎真的长篇小说 《活着之上》,不约而同的,它和路遥的《平凡的世界》都反映了那个时代青年知识分子的所谓的走出来的困难。从内容上来说,其人物在目标和行为上是高度统一的———不管是蒙天舒还是聂致远,他们在走出来之后将陷入更加无解的困境,那就是关乎生存或是良知的拷问。
  当然题目已揭晓了一切,努力在活着之上,追求精神自由。
  余华在其《活着》韩文版自序中记了一件小事:有位学生问他,既然小说这么悲惨为什么题目不用“幸存”而坚持用“活着”?他回:活着就是活着,而不是为除活着之外的任何事而活着。不知道那学生有没有听懂,但我的理解是,在活着之上,我们推崇着太多的信仰得救和在穷途末路时表现出来的人性的缺失,渐忘初衷。
  这里的活着一方面指的是生存,其反推的对象是良知。这几乎是当今社会普遍的现象,当人们的生活达到一定的标准时,必定有很多人抛弃当初苦苦挣扎的羞怯梦想,是啊!有谁愿意一直在宽泛的权利之下谈良知并大义凛然的重温苦日子?人们不会夸你反而认为这是虚伪,因为这是普遍的心理现象。所以在生存之外不会有太多的和良知负隅顽抗的英雄,更多的是俯首就擒者,诚如麦家所言:我们最坏的打算,是苟安于当下的生活,而不顾前方的方向。这是社会的通病,也许文化市场的励志书籍会借其余光,滋润其贪婪畏缩的心。
  另一方面与之相对的是生存之余,追求更高的精神世界:宁求高远不向世俗乞怜,这近乎士大夫的大雅思想近年也渐被认可,尽管也有质疑的存在,但不可否认的是当下是一个思想形态多元发展的时代,任何的求全责备都是对时代趋势的否认。柴静的《穹顶之上》,这个关于雾霾的纪录片真切地让那些自称感性的人变得理性起来,尽管她面对众人指责时回应道这是个人对于雾霾的小私仇,但不可否认的是这结果该是所有受其影响而不敢吭声的中国人的仇。精神之上,她说无攻心有守心,也许这是对“心静下来不生妄想,欲寡下来不生竞心”的很好阐释。
  学者冯友兰将人生划分为四个境界:自然,功利,道德和天地境界,活着是自然境界,而“之上”却有着看似接近但截然不同的人生态度,不论我们个体追求的理想人生除活着之外还有什么,都应该在心中树立起道德的标尺,不与权势发生冲突,也许只有这样,世俗的欲望才会降低到最小化,唐吉诃德式的无畏才能长存。